慰风尘

待到重阳日,还来就菊花。

【菊耀/普设】恭喜你呀!(21)

❗地名都是编的

❗又设了一个小炮灰

❗枪,真的好重😖

以下正文:


在经过两个月的折腾后,王耀终于在11月初抵达了重庆。他们算是到得早的,还有很多同学和教授还在路上,他们之中有坐火车的,有乘船的,有骑驴的,还有走路的。此时离复旦开学还有三个月时间,王耀正好有时间去会会那个重庆的同志。


王耀拿出周振华递给他的纸条,只身一人到了目的地。


万宝路右侧……从石狮子开始往左数第四颗银杏树下……王耀皱着眉,在他面前的应该是一个小面馆,布置简单,门口摆了块木板,上面用墨水写了个“面”字,就当是招牌了。里面好像没有人,看起来生意惨淡。


“老板,有人吗?”王耀走了进去,不一会才有人答应了他:“来了!”


来者是个约摸三十多岁的女人,她穿着臃肿的棉袄,脸色苍白,似乎身体不是很好。王耀一时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,他很难将训练与眼前这个虚弱的女人联系起来。


“老板娘?”


“嗯,客官要吃什么?”


“一份常德米粉。”


“抱歉客官,我们这里不卖粉。”


“那重庆酸辣粉呢?”


“楼下仓库里似乎还有一些,客官跟我来吧。”老板娘朝王耀摆摆手,示意他过来。


王耀连忙跟上,暗号都对上了,看来她就是他要找的同志。


“初次见面,我叫王秋雁。”她回头看了一眼王耀,“你是叫王耀对吧?”


“是的。”


“那以后就是我来训练你了。”王秋雁笑笑,“我一介粗人,说话直来直去,有时候不小心说急了,麻烦多包涵一下。”


“您花时间来训练我,我应该感谢您,还说什么包不包涵的?”


“你说话别这么客气,以后我们就要共事了,我之前说的可没差分量,之前有不少同志嫌我说话太难听。”王秋雁推开地下仓库门,里面放着的果然不是什么瓜果米面,而是一整套传报装备。


“比我在上海时候的还齐……”王耀一时间有些发懵,在重庆怎么用得着那么完善的装备?


“国民政府就要迁都重庆了,这里的情报系统自然会加强。”王春燕顿了顿,“你这段时间看不到情报,不知道也正常。”


“没想到居然到首都来了……”


“嚯,你别说,现在不少官员都在往重庆这边跑,我们任务可重了。”王秋雁捶捶肩膀,“本来组织把我送到重庆来是让我养伤的,现在好了,直接到了全国最耗精力的地方。”


“等等,养伤?”


“嗯,之前在太原和鬼子打,身上中了几弹。”王秋雁从兜里拿出一根烟,点燃吸了一口,“老子命大,流了几天血,居然也活下来了。”


王耀震惊地看着她,一时间肃然起敬:“阁下英勇,我也曾中过一弹,当时差点把命丢了。”


“一弹?哈哈……”王秋雁笑笑,“一弹算什么?那得和没中一样来打,我当时中了五弹。”


“五弹!”


“嗯。”王秋雁突然伸手捏了捏王耀的胳膊,吓得王耀一抖,她嗔怪地看了王耀一眼,满脸嫌弃,“你现在这身子骨,怕是连机关枪都扛不住。”


“这……”王耀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,“我平时就是一教书匠,这些干得少。”


“从明天开始就得练了,你现在的水平怕还不如我十岁。”


“……差这么远?”


“我是个练家子,小时候不读书,都去打架了。”王秋雁吐了口烟,“别看我现在这样,在太原打仗的时候,我可立功不少。”


“太原……可惜没守住。”王耀低下头。


“嗯,但平型关的那场还是打得好。”王秋雁眯起眼,似乎陷入了回忆,“那场打赢了,当时所有人都高兴疯了,后面那场大家的精气神也很足。”


“至少说明了日军并不是不可战胜的!”


“对。”王秋雁点点头,“那一场是林彪师长指挥的,往小了说是给党做了宣传,往大了说那可是鼓舞了全中国。”


“嗯,秋雁同志,你能和我说说战场上的事吗?”王耀突然来了兴致,“我没上过战场,但我真的很想了解了解。”


“……没什么好说的,换做是你,你也不想再提兄弟们死在敌人手上的事吧?”王秋雁叹了口气,她又吸了一口烟,“哦,你没上过战场,你怎么能感同身受呢?”


“抱歉……是我考虑不周。”王耀连忙摆摆手,“但……其实我也有兄弟死在了他们手上,我能懂你这种感觉。”


“哦?”


“我有个弟弟就是被他们砍了脑袋。”


“你们家你是老几?”


“老大。”王耀把手揣进衣兜,“我还有个弟弟,他大学毕业后就去了长春,没想到后来东北沦陷,现在生死未卜。”


“嗯,还算好的。”


“什么?”王耀瞪圆了眼看向王秋雁。


“我还见过更惨的,你这个不算什么。”王秋雁耸耸肩,无视王耀震惊的表情,她指了指离她最近的仪器,“我先带你用一下仪器吧,是时候去换个连线了。”


“……好。”王耀这才在真正意义上明白王秋雁之前那句“我说话直来直去”的含义,这大姐果真没骗他。


“你在上海的时候,有自己换过线吗?”


“没,我呆在上海的时间不算长。”王耀清楚,所谓换线就是将各个情报点的接收位置重新洗牌,以备怀有不轨之心的人将情报线路截断 。但当他到上海的时候,李云和周振华已经换过一次,他到后来也没看到他们再换过。


“行,那我带你来一次。”王秋雁指了指手边的一个红色按钮,“启动它。”


“嗯。”


“再把这个闸拉下去,待会这里会打印出几个图样,你对着密码本看,就知道我们连上哪里了。”


“嗯!对了,姐,我们这儿的情报点叫什么?”


“重庆四号。”


“好!谢谢。”王耀按着王秋雁教的来,很快,那张打印好的纸就出来了。





“把枪端好了。”


北原拓真把本田菊的手臂又扶上去了些,惹得本田菊不舒服地哼了两声,他端枪端了有六七分钟了,整个手臂都酸得很。


“已经开始训练了?”本田葵叼着一根烟走过来,点了点本田菊的膝盖,“站直些,弯了。”


本田菊不理他。


“菊,站直点。”北原拓真朝他点点头。


“嗯……”本田菊乖乖站好了。


本田葵见了挑挑眉,语气发酸:“……他倒听你的话。


“他小孩子气,大概还在生和您第一次见面时的气。”北原拓真笑笑,“再长大些就好了。”


“哼,娇生惯养,就应该让他和新兵一起训练,就没这么多情绪了。”本田葵朝本田菊招招手,“过来。”


本田菊仍然不动。


“上校!”北原拓真刚想拦住本田葵往前走,又迫于礼仪而收回手,“他本来还没到可以当兵的年龄啊!”


“我不会现在拉他入伍,就带他去看看。”本田葵看向北原拓真,“反正他迟早要面对这些的。”


“……上校,请允许我和他一起去。”


“你想来就来吧。”


本田菊朝北原拓真看了一眼,正瞧到他给自己做了个手势,这才跟了上来。


好酸……本田菊把枪递给旁边的士兵,他揉了揉自己的胳膊,感觉稍微动一下就疼的不行。


不容易啊。本田菊叹了口气,连举枪都这么费劲,更不用说之后的负重跑等项目了,真不知道怎么撑得过去。


很快,本田葵就带他们到了士兵训练的地方,这里只是临时驻扎的场地,随便找了个大点的平地就给围起来了。那些围在一起的士兵在听到本田葵来了后,连忙停下来向他敬礼,而本田葵也只是微微颔首示意。


本田菊注意到一个趴在地上的青年,看样子还只是个新兵,他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,左脸颊都肿了。


“他怎么回事?”本田葵也注意到了这新兵,他走过去,冲旁边的老兵问道。


“报告上校!我们在练兵,他是新来的,还需要我们的帮助!”


那躺着的新兵尝试着站起来,却在半途就摔倒在了地上,那脚似乎用不了力。


“喂,站起来!没看见上校在这里吗?”那老兵踢了他一脚,“起来啊!”


“他脚上受了伤!”本田菊刚要走上前去,本田葵便拦住了他。


“看到了吗?”本田葵看向本田菊,表情严肃,“这才叫训练,比起来,北原训练你的都是像是在过家家。”


“训练就是故意让士兵受伤吗?荒谬!”本田菊怒视着本田葵,“这不过就是让别人充当自己的出气筒罢了!算什么训练!”


“本田菊!”


本田葵和北原拓真同时喊住了他,本田菊这才闭了嘴,但仍然瞪着本田葵。


“上校,我……”北原拓真走上前去,“我很抱歉,我会教好他的。”


“……你最好说话算话。”本田葵剜了一眼两人。这时正好有人找本田葵,在交流了几句后他便离开了,北原拓真长舒一口气,转身给本田菊就是一个脑瓜崩。


“你这孩子,怎么就不会看脸色行事呢?”


“他都这样了,还看那家伙什么脸色?”本田菊径直往那可怜的新兵走去。老兵见状,也只好快速离开,毕竟他们也知道本田菊和本田葵的关系。


“你还好吗?”本田菊蹲在他面前,“哪里不舒服?”


“我……我走不了。”那新兵突然上气不接下气地哭起来,“我的鞋子里……被放了钉子……”


“什么?”本田菊大惊,北原拓真快他一步将新兵的鞋子小心脱下,只见那脚底已经是血肉模糊、触目惊心。


“我去叫卫生员。”北原拓真急匆匆地往临时医疗基地走,留下本田菊和那新兵两人坐在那里。
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本田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他。


“我叫清水原。”清水原一抹鼻涕,他回过头,确认老兵不在之后,这才骂出声来,“呜哇……这帮活夜叉……就知道欺负我,旁边的就看着……”


“他们说你是新来的?”


“嗯……我听说部队里有米吃就来了……家里已经养不起三个孩子了,我是哥哥……我就决定参军……”清水原突然嚎啕大哭起来,“我都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了……母亲身上还有病……”


“嗯……等战争结束了就可以回去了。”


“这哪是个头啊……”


清水原还在哭,本田菊倒不想安慰他了。他听北原拓真说,上海已经被攻破大半,沦陷是迟早的事了,暂时还不知道下一步是去哪里打,但确实和清水原说的一样,战争看不到头。


王耀他还在上海吗?他没遇上不测吧?


本田菊其实还是很理解清水原的,生逢乱世,牵挂的人不在身边,确实很难受。


本田菊突然懊恼起来。


怎么连他的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?就算思念都无法寄托,饱满的情绪只能漂浮在自己过去的回忆里。


王耀……


“嘿!”一声响亮的招呼声打断了本田菊的回忆,他抬头一看,是北原拓真带着卫生员来了。


“这里就麻烦你了。”北原拓真笑着对卫生员说,他拍了拍本田菊,“走了。”


“哦。”本田菊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,跟着他往回走。


北原拓真可没时间去照顾本田菊的情绪,他带本田菊进了帐篷后,连忙从床底下拖出一台小型电报机——在几天前他就把这个转移到本田菊帐篷里了。


“今天是换线的日子,我们得快点。”北原拓真迅速打开电报机,启动了换线的程序。


“换线?”


“嗯……就是和我们的同志进行重新连线。”北原拓真笑笑,“记住了,我们的情报点叫做‘白虎’。”


“这名字不错。”


“那还用你说?我亲自取的名。”北原拓真笑笑,他拿出密码本递给本田菊,“菊,你对着这本书来看,试试自己把这些图样破解。”


“好。”本田菊接过密码本。





“王耀,你还没破解出来吗?”


“……”


“上面写的是什么?”王秋雁把烟摁灭,往王耀这边走来,“北平的还是武汉的?你倒是说句话啊?”


“姐,这……好像有点奇怪。”王耀终于吱声了,但语气虚得很。


“怎么了?”


“上面不是地名……”王耀将密码本递给她,“你知道‘白虎’是哪个情报点吗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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